Hannah專欄 / 《我想念我自己》:用愛解釋生命的難題

2016/08/09|
by Hannah
文/ Hannah

提到這部電影,我就想到今年指考最熱議的作文題目——舉重若輕。茱莉安摩爾詮釋的Alice從電影第一幕開始,就訴說了她柔中帶剛的堅強,一名優良的學者、一位受歡迎的老師、擁有健全的家庭、扮演賢慧的妻子、寬容的母親,雖然溫和而普通,就像是一般的職業婦女,卻是這麼盡力地活著。在面對不平凡而無法改變的遭遇,嘗試用過去努力越過障礙的方式面對艱難,不卑不亢、舉重若輕,可惜這次面對的,是生命的難題。

「生命的難題」在這部電影裡有很多層次的描繪。對Alice的小女兒而言,是親情與生涯未來的掙扎,Alice的丈夫面對的則是醫藥費的壓力與家庭的責任。其中,我認為最寫實的是Alice真實而殘酷地被剝奪屬於「正常人」、「原本的她」的過程,如同日本長期照護殺人事件的凶手自白:「那只是披著我媽皮的怪物。」在阿茲海默症的侵蝕下,Alice的生命被一點一滴地奪去,思考、記憶、行動能力,最後只剩下心臟仍在跳動的軀殼,當Alice的存在不再能夠分擔丈夫的情緒,提供兒女經驗的傳承,甚至只能拖累全家的經濟,延宕小女兒築夢的黃金歲月,她的存在是否也是「怪物」?

Still Alice是很有趣的片名,Still是「還是、仍是」的意思,在Alice的大腦逐漸失去作用的過程中,在哪一個節點她Still Allice呢?當熱愛閱讀的Alice一次只能看一頁書本,甚至一頁要重看好幾次,她還是原本的Alice嗎?將慢跑視為與自己獨立對話的空間和時間的她,因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再也沒辦法單獨出門時,她還是原本的Alice嗎?努力多年而建立的優良教師形象,在她被請進辦公室關心症狀,進而請求她休息時,她還是Alice嗎?當在家庭中再也不是那個用智慧柔韌化解爭執的母親,而是只能坐著、聽著,任由他人討論著、說笑著自己的病況,當知識、記憶、興趣、人際關係中的角色、甚至是生活能力這些標籤和識別漸漸褪色,慢慢地被迷霧侵蝕到模糊消逝,Alice是否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呢?

導演在電影的最後給了溫馨的答案,在小女兒溫柔地陪伴下,Alice即便失去了一切,卻仍感知得到「愛」。從顫抖的口中勉強擠出來的一個字,道盡了那個「原本的Alice」對世界懷抱著積極而樂觀的心,證明了直到最後Still Alice,還是最初那個和母親在沙灘上嬉戲而感受到純粹的愛與喜悅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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