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nah專欄 / 《雲端情人》:萬能的人工智能科技,也無法排解人類的終極孤獨

2016/08/24|
by Hannah
文/ Hannah

最初會被這部電影吸引,是懷疑一個中年男子的戀愛有什麼值得寫成一大篇故事的?想必既沒有青少年的玩世不恭、轟轟烈烈;又沒有一起走到婚姻的障礙重重、外遇誘惑。但是觀賞後,雲端情人講述的嚴肅主題卻讓我瞠目結舌。電影中愛的定義,以及人類都無法逃避的終極孤獨,藉由男主角 Theodore 第一人稱的人機戀愛進程,逐步反思精神上的情感、肉體上的情慾之間的不可分割性,最後終結於情人的離去,留下寂寞與惆悵。

科技浪潮中如何定義愛情?

雲端情人首先讓我驚豔的是對科技和人類愛情模樣的描繪。隨著社群媒體、行動網路等生活科技的流行,人類的世界已經顛覆性的改變。過去,我們面對面交談、透過表情和眼色溝通,我們可能會和學生時期的好友失聯,可能遠親不如近鄰。但是在這個數位時代,人際網絡的模式卻徹底被科技轉化,社群媒體讓我們隨時能和遠在世界各地的好友家人聯繫感情,溝通的方式穿越時間與空間,我們對於社交的定義完全改變。

那如果這發生在愛情上呢?如果有一天,你似乎找到了心靈契合的伴侶,談天說地、知識豐富而性感無比,你感受到一期一會的純粹而滿足,像是量身定做的情人,但對方卻是只有精神而沒有實體的存在,愛情的定義會不會被改變?人工智慧不斷的發展之下,會不會有一天,人類的感情可以寄託於機器、情慾可以用非接觸的方式來滿足?這樣的愛情關係下,女主角「能夠同時與641人進行同樣的行為」算不算是劈腿?這樣的倫理問題和「Facebook上的好友是真正的好友嗎?」同樣在挑戰新世界對舊規範的定義,科技之於人文的衝擊,何止換斗移星。

人類特有的終極孤獨

但是,人之所以為人,就可貴在情感的連結、人類的終極孤獨。存在主義說,「人是孤獨地被拋擲在世界的」,存在先於本質。女主角 Samantha 可以和其他與他相同的人工智慧結合,是因為他們的溝通方式不是語言。但是人類的溝通方式只能是外在的,人類永遠沒辦法直接地、內在地得知他人的心靈,造成了我們註定終生孤寂,我們甚至沒辦法知道伴侶是否真實存在,或是其實整個世界都是一場騙局。換一個角度來思考,這也正是造就人類的情感連結如此偉大的原因。就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著那層永遠未知的隔閡,我們仍願意去相聚、相知、相愛,我們仍願意相信對方是真實的。

與他人建立情感讓我們大幅的感受歡喜和滿足;然而,無法得知他人的心靈卻也造成我們萬劫不復的寂寞。對於這部電影而言,說「愛」好像在唱老調,科技使得愛情的可能性變得更加複雜,然而對人類而言,愛又是那麼純而無暇地必要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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