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宇專欄 / 《間諜橋》:無關政治利益的普世價值

2016/10/12|
by 王晨宇

史蒂芬史匹柏與湯姆漢克繼《搶救雷恩大兵》、《神鬼交鋒》和《航站情緣》後,第四次聯手帶來的作品《間諜橋》講述美國律師唐納文替蘇聯間諜阿貝爾辯護,之後與蘇聯、東德談判交換美國空軍間諜鮑爾和博士生普萊爾的故事。「間諜橋」指的是格林尼克橋,鮑爾和阿貝爾人質交換的地點。


《間諜橋》在唐納文女兒看電視遭到攻擊時讓人聯想到《梅岡城故事》,同樣也是身為律師的亞惕芬鵸在為黑人辯護後自己的子女安危受到威脅,但相較於《梅岡城故事》亞惕芬鵸是抱持著平等人權的信念,在種族歧視嚴重的南方幫無辜的黑人辯護,唐納文的動機多了私人的情感因素,這也是整部電影最動人之處,它深刻描繪了他與蘇聯間諜阿貝爾之間雖然相處時間短暫卻彼此惺惺相惜的友誼。


在格林尼克橋上交換人質的當下,唐納文為了確保普萊爾獲釋,冒著談判破局的風險遲遲不肯動作,那時阿貝爾看著唐納文,輕笑地用俄語說了句屹立不搖的人,便站在原地等待,畫面對應著唐納文堅毅的眼神。當雙方的間諜都安全地回歸祖國的陣營,各自走到橋的兩端,心繫阿貝爾處境的唐納文還佇立在橋上,無奈的看著阿貝爾被蘇聯高層冷冷地請到汽車後座,直到聚光燈滅。 阿貝爾是為了唐納文而等,如同唐納文為了阿貝爾而戰,一個蘇聯間諜,一個美國律師,他們不代表自己的國家、不帶任何政治算計的給予對方完全的信任。《間諜橋》呈現的唐納文斡旋於美國、蘇聯與東德三方的機智,美蘇冷戰下的嚴峻情勢,阿貝爾的沉著忠誠之外,帶給觀眾更多的是對作為人所享有基本價值的思考與動容,唐納文答應為阿貝爾辯護並據理上訴,因為無論他是蘇聯間諜,握有多少不利於美國國家安全的情報,這都是他身為人具備的權利,就像執行機密任務被俘的美國飛行員和無端受波及的留學生在唐納文眼中同樣至關重要,他相信而不容妥協的始終是人的生命和平等權,那是不分國籍與身份的普世價值。


電影最後對應唐納文在東德看到的,人民為了自由翻越圍牆被殘忍的槍殺,布魯克林的青少年在這樣的自由底下是多麼的無拘無束,沒有絲毫的生命危險。為什麼刻意做這樣的對照?對我而言,答案是不論在情勢詭譎的東德抑或安逸平靜的布魯克林,無關政治利益,他是為了這樣的世界,以及這世界背後代表的價值觀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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