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ion專欄 / 《白蟻》:社會底層不見光的世界

2016/11/06|
by Odion
 文/ Odion

這是一部在敘事、結構上都極具野心的作品,作為導演的首部劇情片相當驚艷。導演企圖以三條劇情線來建立整部電影的故事,分別是吳慷仁飾演男主角的戀物癖、鐘瑤飾演的惡作劇女大生、于煙台飾演的母親。這是一個結構性很吃重的做法,雖然三條劇情線都是很有爆發力的故事,但在比例控制失速的狀況下,略顯頭重腳輕。

吳慷仁在前半部驚人的演出,搭配導演粗曠生猛的手搖運鏡、畫面設計,醞釀出了一股很沉著而狂暴的力量,濃烈的底層、糾結、慾望感,簡直直追張作驥美學。然而前半部同時亦在觀眾心中留下了極為強烈的印象,導致後半部吳慷仁消失後,整個強大的氣場頓時消散,一時之間其他兩位演員的故事(非演技)無法撐起前段敘事的力度。

後半段故事透過鐘瑤、于煙台各自肩負的罪惡感推演劇情,于煙台母親線與兒子的過往回憶,建立起了複雜的母子關係,以及鐘瑤加害人與被害人的相依關係,雖然勁道不如前半部,但卻可以滲透式的影響關影感受,屢屢令人想起金基德奪下金獅獎的《聖殤》。

導演在鏡頭設計上採用了大量的手持攝影、窺視角度,以及鏡中倒影,可以輕易地在當中找到角色的心理描繪,筆者猜想編導似乎極度倚重心理分析的方式建立角色,所以從男主角的戀物癖、母親帶來的性陰影、窺視角度的壓迫,均依循著心理分析的方式,確實非常成功地營造出壓迫感、搖晃感,不斷讓人想起金基德、張作驥。

台灣企圖拍攝黑暗題材的人不少,然而能夠自成美學者甚少,朱賢哲導演在首部劇情長片在美學上就有不凡成果。心理分析的角色建立以及三線敘事結構為《白蟻》的一大看點,卻也是一道雙面刃,兩作法容易使劇情呈現塊狀,心理分析加上敘時結構也帶來濃厚的匠氣感,雖然不至於破壞全片氛圍,但依然為一個難以忽視的缺陷。

粉絲專頁:www.facebook.com/MovieXMusic

相關新聞

留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