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謝欣穎與田中千繪,無疑就是觀眾心目中典型可愛討喜的女星,談吐大方而且活潑外向,因此在訪問過程中,實在是非常難想像這次她們在電影《屍憶》裡頭,非常不一樣的角色與表演方式;也確實,近年來只要一想到鬼片、驚悚片,腦中浮出的國家都是泰國、日本、美國,偶爾韓國,鮮少會真正注意到本土出品的正港鬼片,《屍憶》非常不同,除了台灣劇組、台灣拍攝外,更選擇了一個台灣傳統民間習俗當作恐怖故事的出發點,真正的給了台灣觀眾期待已久的水準之作,而這兩位訪談總是面帶笑容的女星,又是如何進入這場「婚姻」?
狂熱球(以下簡稱狂):兩位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想法是什麼?
謝欣穎(以下簡稱謝):其實有點妙的是我順序有點顛倒,一開始是導演拍了一個 20 分鐘的短片,然後給我看,我看了之後就有了非常大的興趣!所以我才請公司說我可以試試看,然後劇本才來,因為我覺得那個短片影像真的太強烈了,而且會讓我後座力很強,其實我很喜歡後座力很強的電影,會讓人結束之後還在那個恐懼當中,而且我是完全不敢一個人待在家;吸引我的也還包括了它是台灣自己本土的鬼片,導演也是,這就足以讓我想要嘗試看看,再來就是導演說故事的方式非常強烈。
田中千繪(以下簡稱田):我是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覺得很特別,因為我剛到台灣的時候每次經過戲院都會看到很多國外鬼片的電影海報,就覺得:「台灣人怎麼那麼愛看鬼片?」但同時也發現台灣比較少像《七夜怪談》那種正宗鬼片,所以剛拿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會很驚豔,除了鬼片的恐怖之外,還有一些情感在,而且也跟台灣的習俗有關係,透過這次拍片的經驗也讓我知道原來紅包也可以是一個很恐怖的東西!後來我看完短片之後就會很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拍得出這種電影,發現怎麼這麼可愛的一個女生拍了這麼可怕的電影!
謝:那時候真的會幻想導演到底是怎樣的人,結果見到整個傻眼(笑)!居然是一個女性特徵很明顯的可愛女生。
狂:這次跟一位新導演合作有什麼有趣的過程?與妳們的期待有沒有落差?
謝:導演她在拍攝之前會希望和演員互動,我覺得我喜歡他互動的方式是,他不會拘泥在劇本當中,劇本拿在手上也是 OK ,但就不會是對詞那樣的死板,他也不是叫你試演一段,反而是希望你揣摩當下角色的心態和想法。
狂:這次在演出上有不太一樣的設定,和過往的角色差異是什麼?
謝:以前你要幫助角色,讓你更融入進去,從角色當中找到和謝欣穎符合的節奏,給這個角色不一樣的過去;但這一次他很明確,他怎麼來、他的過往是什麼?所以變成這次我在演出時多了很多技術層面。其實我的劇本非常簡單,但因為我們是跳拍,所以每次演出之前我都要和導演溝通,畢竟他對故事架構的脈絡比較清楚,他會知道這場戲需要交給觀眾什麼樣的資訊,有時要渴望一些,有時要侵略一點。
狂:這次千繪飾演的女鬼相當具有角色故事,在開拍之前有看一些其他的鬼片去增加自己在「鬼肢體」上的表演嗎?
田:我們開拍的前一個月就開始跟導演、表演老師討論一些鬼的肢體動作,所以自己也看了很多電影,我自己是不敢看的,因為這部戲我看了不少鬼片;另外我認為在一個演員個生涯能夠演這麼不一樣的角色也是一個難得、很幸運也具有挑戰的機會,我也非常希望台灣能夠出一個屬於自己的經典鬼片,所以我們就開始討論鬼的爬行的動作。
狂:兩位演出了不一樣的依涵(女主角),在和男主角吳慷仁的表演上有什麼樣的不同?
謝:以我的角色來說,我覺得這個冥婚女角色已經默默觀察他們許久,但是我不會想要成為依涵,我想要用我的方式去跟男主角相處,我就是一個極度渴望擁有他的心境。
狂:雖然多數的時候你是女鬼的身份出現,但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待依涵這個角色?
田:我很開心你問了這個問題,一定,大家都會聚焦在女鬼上,但我聚焦在依涵上面的比例比較多,因為如果沒有前面依涵的角色故事,就沒有後面的合理性了。包括想像自己是一位即將結婚的新娘,最後的不捨,所以我那時候跟導演說我們一定要討論好依涵和承浩這兩個角色之間的設定,我的表演才會成立。尤其是他牽手掐死我的那場戲,有很多的疑問、憤怒、不願都在那個瞬間表現出來但又不能說出來,所以結束的時候我去化妝間大哭了一場!
狂:這次的美術和陳設相當厲害,對兩位有什麼樣的幫助?
謝:第一我覺得這次的陳設對我幫助非常大,像承浩他們家我就是要讓自己變成一個「理所當然」的女主人,那個灰灰暗暗、沒什麼陽光的家,讓我更有侵略性;再來就是那個古厝,因為那個地方真的就是荒廢掉了,你有時候想要嚇人但最終你也會被嚇到。另外我的造型會讓我「頭重腳輕」, 尤其是你要穿上花盆底鞋,然後又因為我是屍體,所以是沒有力量的,我揣摩「脖子無支撐感」練了非常久,那時候上表演課一直抓不到訣竅,直到老師狠狠地從我後腦勺巴了下去,我才知道什麼是「上吊的感覺」。另外也因為要「翻白眼」,然後我超級不會翻白眼的,在家也是自己練了很久,練到頭都很痛。
狂:千繪這幾年作品比較少在台灣,未來有沒有想要多拍一些台灣電影?
田:台灣對我來說是第二個故鄉,我還是希望能夠透過台灣的電影能給大家一種快樂、開心、感動的心態,我自己很喜歡電影是因為電影總是帶給我不同的哲理和道理,能夠給觀眾一個開心的 moment 對我來說很重要,至於這次為什麼會演一個鬼片(笑)...我想是希望能改變大家對我在《海角七号》的印象吧,當然能夠接受不一樣的角色、不一樣的挑戰也很棒。
狂:反觀欣穎,近年來許多國片作品都可以看到你的身影,未來怎麼看台灣電影以及想要嘗試的類型?
謝:就像我剛剛說的,《屍憶》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非常新鮮的題材,覺得台灣也需要這樣的鬼片,不得不說,身邊朋友對於電影的選擇多數還是好萊塢為主,但如果台灣未來也可以多增加一些不一樣的類型,給觀眾更多選擇,那一定是非常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