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 是慰藉還是逃避?反烏托邦小說改編電影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2015/09/07|專題報導
by hsphere

好萊塢電影產業中的「青少年類型電影」(Young Adult)在每一個世代都會有不一樣的主流題材,不論是經典不滅的愛情電影,還是 90 年代末期從「驚聲尖叫系列」(Scream)開啓的恐怖殺人片潮流,這些吸引在校學生的電影故事往往會引發巨大的討論以至獲得成功的票房成績;而 2010 年後,全新一批的網路世代蓬勃發展,他們也許稚嫩但是擁有大量資訊吸收能力,他們也許尚未成熟但是擁有引爆知識的潛力,他們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與吸引力,但同時也從中感到焦慮和失望,這樣的氛圍誘導出新一波的青少年電影類型:「反烏托邦電影」。


反烏托邦(Dystopia)是烏托邦(Utopia)的反義詞,表示著一個看似美好的假想社會(國家)結構,其實是極端惡劣的社會最終形態,它代表著極權統治、階級主義、貧富不均,華麗的外面下是貧窮、飢餓、戰亂,而反烏托邦電影最早可以追溯到 1927 年的經典德國電影《大都會》(Metropolis),片中就清楚的以兩種不同階級的社會形態反影出極權國家的巨大問題;一直到了 1980 年代初期,進入高峰的美國新好萊塢電影又推出了具有商業色彩同時擁有批判風格的反烏托邦電影,如《紐約大逃亡》(Escape from New York)、《銀翼殺手》(Blade Runner)、《魔鬼終結者》(The Terminator)、《巴西》(Brazil)、《機器戰警》(Robocop)...等等,2000 年後的「駭客任務三部曲」更用了截然不同的世界觀去解釋不一樣的反烏托邦價值觀,不過最有趣的莫過於 2010 年後反烏托邦的嚴肅題材居然和「青少年」畫上的有趣的等號。


2012 年改編自 2008 年同名小說的《飢餓遊戲》(The Hunger Games)開啓了這個潮流,亮眼的票房似乎讓各大片商看到了這個全新類型電影的商機,接踵而來如《戰爭遊戲》(Ender’s Game)、《分歧者》(Divergent)、《記憶傳承人:極樂謊言》(The Giver)以及《移動迷宮》(Maze Runner),都以同樣的架構呈現全新形態的反烏托邦電影,和過往不同的是,青少年的重點會在於主角必定是年輕人,其中會有對這個世界的順從與疑惑,在標準的二元論當中找到觀眾的矛盾(討論)價值,在隨著主角的冒險而挑戰既定的規範,跳出既有的框架,在過程中與同伴冒險,找到新的秩序與建立新的世界,從2014 年的《移動迷宮》(Maze Runner)觀察,「反烏托幫小說改編電影」的成功其實基於過往的、垂垂老矣的、以及全新世代對整個世界的慰藉或是逃避。




[caption id="attachment_60180" align="alignnone" width="1600"]2015-the-hunger-games-mockingjay-part-2-jennifer-lawrence-hd-wallpaper 「飢餓遊戲系列」開啓了反烏托邦小說電影熱潮[/caption]


《移動迷宮》的主角湯瑪士喪失記憶在一個巨大的迷宮中醒來,身旁盡是正值青少年的男孩,企圖在一個神秘的國度中生存,迷宮就是社會制度的象徵,而企圖逃出迷宮的男孩們,就是每一個為了生活而努力著的人們,他們謹守本分、按部就班,可以活下去但沒有尊嚴,可以看到明日的太陽但無法睡得安穩;不過故事主角湯瑪士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挑戰了整個制度、打破了許多規則,卻也讓整個謎團更加清晰,讓願意走出「迷宮」的人走向自由,《移動迷宮》的符號對於反烏托邦世界來說更加鮮明、直接,讓觀眾思考著生活是安逸的假象,還是殘酷的真實?你想要留在迷宮內苟活,還是願意接受冒險衝出迷宮?




[caption id="attachment_60181" align="alignnone" width="1940"]879d11e9b07b5673ac127850bf6aefa8-e1411144003232-1940x1089 2014 年上映的《移動迷宮》全新的故事改革新形態的類型電影[/caption]

其實反烏托邦電影可以在近年之內成為潮流,與我們正處於一個交替的世代有著最大的關聯,尤其對於青少年來說,迷惘的世代更能激發改革的力量,不過透過這些故事、文本,觀眾也能瞭解到正視極權主義、顛覆階級是一件極為困難的過程,如即將登場的《移動迷宮:焦土試煉》(Maze Runner: The Scorch Trials )中,湯瑪士一夥人好不容易從「巨大迷宮」逃出來,進入了看似安全的避難所,沒想到闖出迷宮才是試煉的開始!他們開始尋找關於神祕組織 WCKD(災後世界狙殺平臺實驗處)的線索,漸漸發現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們所引起的,而「焦土」,一個被太陽閃焰所燒盡的未來荒野,確實比迷宮來的更加瘋狂!在這片貧瘠的荒野中,湯瑪士率領著幽地鬥士向著未知前進,不過抱著沉重罪惡感的湯瑪士懷疑自己帶領大家離開迷宮是否正確,因為他們在幽地中存活,卻可能死在這片焦土之中。透過這部電影的故事,觀眾會發現反烏托邦電影的變化,它不單單只是一個既定的關卡,而是有著不同層級的未知在等著我們,猶如在許多青少年眼裡,每一個階段都是不同的關卡、有著不同的挑戰,費盡20年的歲月從學校畢業,進入的社會其實是一個更恐怖、更艱難的環境,透過《移動迷宮:焦土試煉》這部科幻冒險電影,同時可以享受電影的娛樂,以及瞭解人生各時期環境的挑戰。




[caption id="attachment_60182" align="alignnone" width="860"]mazerunnerscorchtrials7 湯瑪士一夥人在《移動迷宮:焦土試煉》中將面對更巨大的挑戰[/caption]

不過,小說、電影的結局往往是美好的,就像《飢餓遊戲》的凱妮絲定會推翻都城,《分歧者》的碧翠絲必能推翻階級,而《移動迷宮》的湯瑪士繼續朝著真相邁進,但反觀真實的人生呢?老百姓要推翻極權需要花費多少的力氣與時間?要改變階級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要面對各種艱難的關卡要鼓起多少的勇氣?省思這類電影的成功,對於觀眾來說,是一種無法達到的慰藉,還是一種幻想的逃避?這類電影又該在美好框架中走向什麼樣新的領域,可能在這個階段中就在開始醞釀茁壯,畢竟,有時候真實的世界,總比電影來得更加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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