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 — 貓的孩子》:那個我們都曾幻想的平行時空

2018/08/15|影集作品討論

無論是小說、電影、攝影...這類的藝術創作往往會充滿浪漫情懷,就算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這種充滿社會議題與批判力道的影視作品,依舊蘊藏了那樣的元素,或許是在壓迫性十足的表演與故事之外、在想要把故事裡的家長掐死的時候,我們會想著,其實不只是讀書升學,阿衍的遭遇是不是也發生在每一個人生環節當中,有太多不讓人快樂的時刻包圍著我們,有太多太多我們不想要面對但被迫處理接受的困境,在不同的階段上演著來自不同角色關係的情節,在每一個獨處的時空裡,像是阿衍的書房中,想像著,那個藍色的月亮,那個藍色的自己,是否在另一個平行時空,是一個可以考滿級分的學生,一個可以獲得家人鼓勵的孩子,一個不需要面對雙親失和與自己學習障礙的青少年,那樣的想像與自我沈溺,似乎代表了阿衍的壓抑,但或多或少也傳遞了那個我們都曾幻想的平行時空。

社會階級的組成複雜,也因為這樣的結構造就了我們現在社會的運作,可是在資本主義以及菁英主義之下,許多家長已經認定升學變成了功成名就的唯一途徑,在士農工商的傳統思維下中國人對於讀書人始終是保持著崇敬的心態,而《貓的孩子》第一場戲就精準地用一個壽宴刻畫了一個凡事追求學歷與成就的家庭樣貌,而在這些家庭的組成裡面又可以仔細觀察到社會經濟地位的差異,相對的對於主角阿衍以及他的母親小圓媽而言,這個家庭其實是和他們格格不入的,自己的堂兄弟姊妹均是高學歷的資優生,而自己的大嫂在外型和打扮上也都是和自己有所差異,兩人就像悲慘的命運共同體一般共生共存,就像是一個無法掙脫的漩渦,我相信他們都幻想著有另一個自己會解救現在這個自己,而阿衍也確實走入了一個平行時空,找到了解決的曙光。

但那個曙光並不是耀眼炙熱的陽光,而是阿志口中的藍色月亮,可能依舊憂鬱,甚至更加黑暗,在不同世界的角色詮釋方法也可以看到飾演阿衍的劉修甫有顯著的差異,而那些奇幻的做法可以讓自己在現實生活中變成怎樣的人,最終都變得不是很重要,因為那只是一種逃避的藉口而已,最終我們可能也不清楚,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世界,一個成績優異、永遠拿滿級分的學生,也有可能會在天台徘徊對於人生不知所措、也有可能在垃圾場霸凌成績不好的同學,一個看似懦弱的學生,也有可能做出殘害動物的行徑,再解釋那些行為的合理性,這個世界有太多人與人之間的不理解,在親近的關係之中就會造成崩裂,甚至毀滅;在那些老套(或者說難以動搖)的教育問題之外,《貓的孩子》甚至探討了更多關於包容與理解的思維,全身刺青的水電師傅可能是整個故事學歷最低的角色,但是他的第一場戲就知道同理心的重要性,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利用填鴨式的方式完成的,最後阿衍和小圓媽也理解,在那種壓迫式的教育環境下,有一件事永遠都比學歷與級分重要,那就是快樂。

我們都曾經在不同的平行時空徘徊著,是否真實存在都不重要,我們都因為那樣的想法而被困住著,跟著自己,他會跟你說該怎麼做,最後可能發現,那個多樣的平行時空,總是用不同的型態存在在我們的內心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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