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正傳》一分鐘永恆的浪漫

2020/04/24|電影作品討論

     近日有機會上大銀幕觀賞王家衛的第二部長片《阿飛正傳》。雖然該部電影在當年票房失利,卻一舉奪得金像獎最佳電影以及金馬最佳導演的殊榮。奠定了王家衛在華語電影界的地位。除了90年代港星群集的加持外,也讓一分鐘的朋友成為電影界永恆的浪漫。  



   張國榮所飾演的旭仔是個浪蕩不羈的少年,一生中徘徊在無數女人之間,先後讓蘇麗貞與梁鳳英(咪咪)雙雙淪陷。兩位女人性格上強烈的對比,如同張愛玲筆下的紅玫瑰與白玫瑰。咪咪的冶豔奔放、蘇麗貞的純潔樸實,都無法填平他心靈上的缺口,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旭仔才知道自己最愛的女人是誰。漂泊不定的愛情觀也反映在生命觀上,他揮霍度日,唯一的人生目標就是找到生母的下落,因而忍受養母多年來的奚落,但他也明白,離開養母也就失去了尋根的線索。  



  王家衛的電影當中總有幾句廣為流傳的經典台詞,在開場中與蘇麗貞一分鐘的相會,便將短暫的時刻化為永恆。時間是個抽象的名詞,卻深深地烙印在蘇麗貞的心中。具體化的表現手法也運用在無腳鳥上。翱翔的小鳥是自由的圖像,片中的無腳鳥便是旭仔的象徵。他帶著一雙孤傲與疏離的翅膀,飛啊飛,直至死亡才肯落地,如同電影尾聲一片迷霧森林,透過晃動的鏡頭比擬飛翔的小鳥,引領觀眾深入旭仔的世界。帶有迷幻色彩的巧思也在《花樣年華》出現過,周慕雲將一段不為人知的地下情永存於吳哥窟的樹洞裡。而阿飛片中的每個角色彷彿都各有追尋,兩位女人沉醉在沒有結果的愛情,好友歪仔隱約的模仿旭仔灑脫的氣息、超仔在母親過世後便卸下穩定的警察身分,開啟漂流四方的跑船夢想。他們徘徊於人間,離不開情字的綑綁。  



  最後旭仔在火車上遭幫派槍擊結束了生命,我很喜歡這個微妙的安排,他找到了生母的下落,但生母早在他出生時便將他送給養母扶養。殘酷的事實,使他在世上再也沒有任何的眷戀。無腳鳥終於墜落在菲律賓──生母的國度上客死他鄉。旭仔的凋零如同張國榮在影界曇花一現的榮景,也像是香港社會六零年代中的風華歲月,是一段無法倒轉的時光,著迷卻也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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