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dion 專欄 / 《只要我長大》:成長就是一連串失去的過程

2016/03/27|
by Odion

文/ Odion


本片是《不一樣的月光》陳潔瑤導演的新作,延續了上一部作品對台灣原住民題材的關注,將這兩部相差4年的作品相互對照,竟能在《只要我長大》劇情之外延伸出關於成長、現實的想像。《不一樣的月光》由曹世輝以本名出演一名青澀的高中生,到了今年的《只要我長大》曹世輝成為了離開部落又再度回鄉的休學高中考生,雖然非同一角色,但當中成長所帶來的現實,卻處處能在兩部作品中相互呼應,搭配《只要我長大》這個片名,似乎就更有言外之意。


《只要我長大》透過三個部落小孩瓦旦、晨皓、林山的眼睛來旁觀長大後的部落世界,藉由三個穿梭在部落,把原住民部落老中青幼四代的現實與惆悵用極為清澈單純的方式表現出來,基本上承襲了《不一樣的月光》中爺爺回到老部落、阿國離開部落赴台北的鄉愁離散,只是這一回離散的主題可以套用在部落中的任何一個人,不論是林山在台北當歌手的父親、晨皓只聞其信不見其人的母親,還是瓦旦崇拜卻失學返鄉的哥哥,讓離去或是留下之人都掩上了一層淡淡的漂泊感。


這一層漂泊感既是建立在維繫生活的現實上,也同時建立的原住民的身分建構與認同之上,電影的一開始,導演就以「拍照裝可憐賣高麗菜」破題,表面上是嘲解媒體總愛把原住民題材的操弄得很悲情,其實在這些嬉鬧的背景之下,片中主角們反覆強調著自己的原住民身份,不論是奶奶賣高麗菜、瓦旦賣水果,都隱含著他們身份的搖晃性,亦可以看成某種徬徨。


在《不一樣的月光》時,導演就有企圖心去處理這樣的議題,甚至嘗試全面的剖析更深層的記憶與各年齡層的生活困境,但不知道是礙於經費還是技術問題,僅能用半紀錄半劇情的方式進行,讓電影略帶點生澀的不協調感。到了《只要我長大》完全跳脫前作略帶紀錄片式的手法,很多元而全面的描繪出部落中每個人的內心搖擺與所思所念,且非蜻蜓點水式的唱名帶過,而是一個個有血有淚的人物呈現。片中以三個小孩子為核心大略分成了三條故事線,藉著他們各自的家庭背景來完成一定程度的成長與和解,情節觸動人心,但不賣弄悲情。


電影的尾聲又再度焦距於曹世輝飾演的哥哥,以一場告白煙火圓滿了《不一樣的月光》中因為離開/不離開部落而無緣的戀曲,同時也藉著青澀戀曲強化了成長這個必然的現實。最後以瓦旦的背影來見證哥哥失落的形象,讓《不一樣的月光》開始的成長題材,到了《只要我長大》形成了一個新的循環,當中的無奈與批判也就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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