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為什麼《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與《自殺突擊隊》無法獲得成功的評價?

2016/08/03|專欄評論
by hsphere

先說結論,我喜歡《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也喜歡《自殺突擊隊》(Suicide Squad)。


不過為什麼這兩部片接二連三的在北美(或是全球)評論聲浪中被徹底擊潰?縱然他們都將會有相當驚人的首週票房,確實,兩部作品都有它無法忽略的問題,也當然,每個人看待電影的角度本就不同,也讓這種氛圍下,DC、漫威、評論者、一般觀眾的對立從潛在變成嚴重的議題,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從兩位導演查克史奈德(Zack Snyder)與大衛艾耶(David Ayer)的執導風格探討他們的超級英雄電影的不同造成評論者甚至一般觀眾的反彈。


查克和大衛拍出來的超級英雄電影,基本上就是會長成這樣,它不會有漫威理所當然的正義和鮮明的英雄形象,查克很愛用各種宗教神祇意象去包裝他手裡的英雄,在他眼裡超級英雄如同耶穌一樣,是來到世間為人類受苦受難的,目的就是為了用更「心靈層面」的切角去放大超級英雄的超能力,而不是表面實質的帶來世界和平,因為人類社會體制的崩壞所帶來的戰爭與混亂,均是來自這個生物本性的腐敗因子,所以他先給大家看到那個殘酷暴戾的布魯斯、充滿猶疑脆弱的克拉克,因此,蝙蝠俠對超人並不是真正的「釘孤枝」,反倒是身處天平兩端的價值觀代表,在衝突之下的妥協與瞭解,「治本」才能突顯超人類所帶來的改變價值所在。


大衛艾耶一樣,他從撰寫《震撼教育》開始到他的執導電影,他的正義就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不是有壞人大家穿好制服把他打飛,也不是有壞人挑撥我們我們打一打最後去救你我們和好如初那種,當然也不是打一打發現你媽媽跟我媽媽名字一樣就當好朋友那種,他反而會放大正義之下的腐敗,在掛上執法人員徽章之下,每個人也都只是血肉之軀,也會有欲望私心,也會有害怕恐懼,相對的,在《自殺突擊隊》中,看似邪惡的惡棍下,也都有脆弱靈魂,也都有屬於自己的正義,大衛喜歡打破制度下的執法者外衣,同時也重新描繪犯罪者的背後心理,過往以來在「邪不勝正」的文化強暴下,我們從不在乎那些被銬上手銬的人背負著什麼而來到這裡,這裡談的不是韋德威爾森,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暖男,暖到女生都想嫁給他的那種,頂多就是充滿戲謔性質的反英雄,還有還有,他可以打破第四道牆,多酷?這裡也不是《星際異攻隊》(Guardians of Galaxy),守護者從獨行俠到組團成功拯救世界,會吸引人的不是因為「扭轉壞人」的安排,而是導演在「胡搞瞎搞」的氛圍中融入了精彩的動作戲和大量爆炸性的音樂元素,彼此完美融合、相輔相成,所以會有人覺得這部片如同一齣「銀河科幻歌舞片」,但你不會看到太多針對彼得奎爾的原罪探討的聲音,畢竟他就是一個孤兒,還是被一群外星流氓養大的孤兒,還能怎樣呢?


但自殺突擊隊不是,他們抱持的生存態度沒有史蒂夫羅傑斯那樣的高尚,也沒有東尼史塔克那樣犧牲壯烈,他們會放棄生死只為了喝杯 shot ,他們會放棄所有只為了再見自己的女兒一面,他們會拋下一切、摧毀靈魂,只為了愛一個人,自殺突擊隊的每個人都不是英雄,他們依舊是反派,只是當有人策略性的控制其弱點,反派變成了武器而已;在每一個小細節當中,可以看到角色詮釋之外的縫隙,那個縫隙會讓觀眾瞭解,武裝的邪惡和虛偽的正義,而從現在爛番茄對於這兩部片的評價來看,也許人們也蠻喜歡活在那樣的想像空間中的,畢竟這是電影吧。


當然這部片(或者說現在的 DC 擴充宇宙)還是有很大問題存在,它把主導權給了充滿個人風格的導演,但它又必須顧及整個宇宙,在有意、無意之間,絕對會限制了創作者在敘事上的空間,《自殺突擊隊》在我的期待中應該更瘋狂、更不按牌理出牌或是更加「扯蛋」,這幾點 瑪格羅比(Margot Robbie)幾乎無可挑惕,但大衛艾耶(David Ayer)似乎玩得不夠開,過度保守的角色介紹就算搭配炫麗的視覺風格,依舊難掩它的無趣,DC 娛樂和華納兄弟必須更縝密的編排,不可過於躁進企圖帶出正義聯盟團員,該有的系列風格保持著,市場與獨特兼顧只會兩者皆失。


最後,我想引用《無敵破壞王》的經典台詞,獻給《自殺突擊隊》這部電影或是飽受評論抨擊的 DC 電影團隊:「我是壞人,那又怎樣;變好無望,壞也無妨;只做自己,別無他想」(I’m bad, and that’s good. I will never be good and that’s not bad. There’s no one i’d rather be than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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