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Stacey Chen

她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自殺

更不懂，自己怎麼能再愛上其他男人。

在導演是枝裕和的《幻之光》裏，女主角由美子看似幸福的一家三口，在丈夫突然自殺身亡後，生活頓失方向，儘管多年後改嫁到漁村，她心中的不解與愧疚始終存在。《幻之光》的故事拋出了許多沒有解答的問題，無論是「長輩離家出走、伴侶突然尋死、以及傳說大海會迷惑人的那道光」，這一切都來得毫無預兆，徹底帶走親密的人，而那些還活著的人始終想理出邏輯，以為能讓日子好過一些。



相對於大人們在心理的受困，天真的孩子面對周遭變化，因為年紀太小，還不懂箇中滋味，不管時間的河往哪裡流，他們依然可以在空無一人的草地、海港、鐵軌四處嬉鬧、安然酣睡。在毫無章法的命運裏，他們是最不靠邏輯的「生存者」，又或許，是不是當人要尋找邏輯，就開始走上了岔路？那是老天的詭計，要困著人，越想越往心裏去，又急於知道他人的經驗，選擇盲從才比較安心。



在片子進入尾聲時，由美子遇上了一支喪葬隊伍，那行人一個跟著另一個，就像一列整齊的螞蟻般，弱小而邏輯地面對巨大的死亡，她跟了上去，到了海邊終於情緒潰堤，她的第二任丈夫安慰她：「爸爸過去常常出海，他說他出海感到孤單的時候，常會看見一束美麗的光，在遠處閃呀閃的，召喚著他，我想這也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可能想要得到解答就輸了吧，儘管我們還是不免被「十個如何如何的徵兆、十個那樣那樣的解套」這些歸納影響了腦波，或是還苦思著一加一為什麼沒有成為二的算式，這一切幻術就像是一面魔鏡，讓你看到了慾望而深陷其中，可能，它還有一個比較唯美的名字叫「幻之光」，但事實上，它就是大海任意的一陣波濤，輕易帶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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