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 S專欄 / 《贖罪》:打字機的羞愧

2017/05/15|
by Rose.S
文/ Rose.S

打字機聲音不斷以低聲的迴盪在耳邊,一敲一打,殷憂的述說著。在空蕩的走廊,隨著皺褶刻滿面容,背負作家的罪……。

Briony為創作力旺盛的小女孩,目睹了姊姊 Cecilia和管家的兒子 Robbie在水池畔吵架, Cecilia脫掉上衣跳進水裡, Robbie拿錯的道歉信,還有兩人在書房不裸露卻極熱烈的做愛場面。因為 Briony是旁觀者的角度,她沒有了解前因後果,也犯了自行解讀的病,導致後來發生一連串不幸的事件。我認為這或許是年輕才華作家的哀傷,總喜歡因為一件一瞬間的事情,而思考出各種發展的原因,再加上她堅信自己偏執的看法,而影響了她的、身邊所愛之人的一生。

Cecilia離開了家,選擇了護士的行業; Robbie選擇了從軍, Briony沒有選擇去劍橋大學,也接受護士的訓練。 Robbie在敦克爾克大撤退裡,一鏡到底的畫面,有些人在唱歌、喝酒、吶喊,蒼涼的灰暗沙灘暗示著死神的到來, Robbie產生幻覺、臉色蒼白。接著鏡頭切到醫院,湧入許多的傷兵, Briony的雙眼充滿了血腥,仍不斷找尋那熟悉的身影。到了夜晚,護士長命令她去與一位只會說法語軍人說話,她感覺到了愛因戰爭的撕裂感,德布西的月光曲不再如此地輕柔。她去懇求 Cecilia和 Robbie的原諒,但卻無力去更改那時的證詞。最後,年老、瀕死的 Briony說出了她其實並沒有去向他們道歉。 Robbie在撤退前死於敗血症, Cecilia則在防空洞裡溺死,他們並沒有在見面。所有的一切都是 Briony的善意,她希望在書中能讓他們得到他們應得的幸福,這也算是她的贖罪。

在暗紅屋頂、亮白牆壁的小屋旁,兩人踩著因夕陽而閃亮的灰沙,幸福地嬉戲、笑著。人不免在年輕時犯下些過錯,有機會道歉的錯,是該小心珍貴。有些道歉的對象可能永遠不遇,心裡留下了戈瘩,那種痛是進棺材前都不會消失。不知是不幸還是幸, Briony的才華天分,造成了兩人的離別,卻也讓兩人永遠在一起。大概作家這個行業,是不得有幸福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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