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疲弱的故事影響不了《玉子》對於電影平台轉移的歷史定位

2017/07/03|
by hsphere


文 / Chao

Netflix 這幾年拿著手上大筆的現金招兵買馬,不僅在全世界大規模的開台進攻,更吸收了來自全世界各個優秀的電影人為他們拍攝專屬的「網飛電影」(不是電視電影喔那是 HBO ),今年更是靠著南韓導演奉俊昊的《玉子》(Okja)一舉進攻坎城影展,入圍了主競賽片,此舉反而讓許多電影保守人士產生前所未有的驚慌,而坎城官方本來想趁著 70 年帶進一些突破性的思維也因為這些聲浪而變得裡外不是人,最後為了守住這個擁有「不可侵犯」的電影聖地,往後參加主競賽的作品依舊必須遵循要在法國當地上映的規矩,不過身為平凡的 Netflix 用戶,能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即可在家欣賞當年度坎城影展的電影實在是一件具有歷史意義的行為。


用有趣的類型故事反映社會的殘酷與血腥,直擊觀眾對於這種議題的道德尺度,一直都是奉俊昊的拿手好戲,從《殺人回憶》的兩人出任務到《駭人怪物》的家庭救援行為,善於故事撰寫的他在角色所下的用心是他的電影總是如此特別好看的重要原因;而從這次《玉子》簡單的預告即可瞭解到當中有一個關於食品工業帶來動物保護爭議的巨大問題,只是對身為喜愛他的影迷來說,奉俊昊會用什麼招數呈現這樣的犀利的問題;畢竟回顧 2013 年的《末日列車》,他用了很直白的故事偷渡了一場精彩的階級辯證,不論是資本主義的腐敗以及無產階級對於階級不流動的無奈與反叛,他都從一個簡單的繪本轉化為屬於他腦中的電影畫面與符號,這向來都是奉俊昊的拿手絕活,對於一個導演來說這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你要如何滿足「想動腦」以及「不想動腦」這兩種觀眾,這個天平是難以捉摸的。


《玉子》也有這樣的企圖心,只不過這次奉俊昊就是很直白的放給觀眾看了,故事線簡單大方直接,主要角色不論是代表資方的蒂妲史雲頓(Tilda Swinton)、傑克葛倫霍(Jake Gyllenhaal)那種瘋癲又假面的兩面性格,或是左翼代表保羅迪諾(Paul Dano)、史蒂芬元或莉莉柯林斯(Lily Colins)的激進作法,皆讓人直接想像動物解放與食品工業的道德問題、勞工對抗資本主義的企圖、恐怖主義以不同形式存在於不同組織當中,可惜的是這些讓人思考的安排就這樣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地放在那邊,沒有包裝、沒有玩點花招偷渡,你會直接的討厭眼中只有利益的資本家,你會直接厭惡活在鏡頭前的公眾人物,你會對那些利用恐怖主義達到極左意識形態的團體感到驚恐,然後你會覺得玉子真心可愛不應該進入屠宰場最後覺得米加不離不棄的精神十足感人,最後最讓人驚奇或是有更多想像的角色可能只剩下那個貨車司機,有著自己的生活態度同時也對自己服務的公司有著不明的質疑,可能出現沒幾分鐘但好似中和了上述那些鮮明的人物。


總之對比《非常母親》、《殺人回憶》的驚悚殘酷,《末日列車》的驚世寓言(預言),《玉子》反而是一部淺入淺出的作品,縱然在有些卡通畫的風格和精神中還是可以讓觀眾感受現實生活中因為安逸所忽略的殘忍代價,但看完少了一些預期中的震撼,不過不論你是在哪一個裝置透過 Netflix 觀賞到這部電影,你都參與了電影播映平台轉移的重要過程,也許不久的將來,人們會有更多機會在自己的家中觀賞到院線電影,屆時回顧《玉子》,它所代表的意義就會超越電影本身的優劣好壞,而晉升到一個更獨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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