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不知道的是,職業生涯在喜劇、演員、導演、製作人、節目統籌上有出色成績單的班史提勒(Ben Stiller),其實出身自紐約一個演藝家庭,他的雙親甚至以「史提勒與米拉」這個組合成為 1960 年代美國家喻戶曉的夫妻喜劇檔;然而在 2015 年與 2020 年失去雙親後,史提勒原先打算把他們以前成長的公寓出售,沒想到在整理過程中意外的發現過去兩人為彼此、家人留下的大量錄音檔與影像畫面,班史提勒根據這些珍貴素材,繳出了他第一部紀錄片作品《史提勒與米拉:未曾落幕》(Stiller & Meara: Nothing Is Lost)。
這部作品將以班史提勒的視角,溫柔回顧父母的創作與家庭生活,紀錄他們對於現代流行文化的深遠影響。透過鏡頭,他不僅追尋父母的藝術軌跡,也省視自身與家人之間的關係,探索在創意、家庭、人生與藝術之間,那條時而模糊卻深刻的界線。這是班史提勒獻給父母的一封情書,也是對愛、忠誠與傳承的深情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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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原因讓你現在製作了這部電影?
2020 年我父親過世之後我開始製作這部電影,一開始我只是希望拍攝他們的公寓,不過我不知道我姊姊其實已經打算把它賣掉了,所以我們後來進行了大整理,發現我好像可以用電影的方式去紀念我的父母,不過當我展開製作的時候,發現如果單純拍攝公寓應該不會是一般觀眾會想要看的作品,後來才覺得,也許我可以透過一個富有情感的人生故事線去描述,不過不是以我自己出發,而是關於他們的故事,整個過程比較像是,想要先捕捉公寓,再來才是他們;另一部分當時歷經 Covid 疫情,我沒有辦法好好的紀念我的父親,我才覺得,這部紀錄片可能是與他們連結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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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春倒退嚕》你曾經飾演一名掙扎的紀錄片導演,實際拍攝紀錄片對你而言有多困難?
拍攝紀錄片非常難,你需要活在一個你不熟悉的世界一段很久的時間,對我而言也並不是一件我很熟悉的世界,你需要找尋故事,這個故事也必須和你有共鳴,同時能夠展現你自己,然後跟著這些邏輯走下去,我相當尊敬紀錄片這個藝術形式,你知道的,你資金可能不多,還要和一群人一起工作數年並且理解你拍攝的素材該如何排列組合,同時還要講一個令人信服的故事,能讓觀眾和你一樣對這件事感到喜愛,你該如何將這份喜愛轉換到觀眾身上?加上你沒有劇本,剪接也是,我們這次有很棒的剪接師亞當庫尼茲(Adam Kurnitz),以及我在《人生切割術》合作過的剪接師傑夫李奇曼(Geoffrey Richman)這次擔任我的製作人,兩位在整個製作過程中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在這些時間之中找到故事的核心。

這部片還原了過去類比技術保存的資料,製作這部片的旅程是否會讓你反思如何保存這些珍貴的回憶?
當然,絕對會的,在類比世界中長大的我感到相當幸運,實體的媒介製作現今似乎已經逐漸消逝了,例如過去我們需要出門去買一張專輯或是 DVD,或是膠卷這件事,不過好在現在有許多影人逐漸重新重視膠卷,現在很多東西似乎已經不存在真實世界中了;所以我很開心我能實質的擁有這些錄影帶、膠卷、卡帶...這些真實存在的東西。其實這部紀錄片當中的很多電視畫面你已經找不到了,那是因為我父親用錄影帶錄下來才得以保存,我對這一切都感到非常感謝,因為我一直都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式拍攝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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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與你關係很深,但同時你又是導演,該如何找到這個平衡?
確實,這件事是我之前從沒有體驗過的,拍一部關於我、關於我的父親以家人的作品,這部片我自己其實經歷過很多階段,一開始我感到相當興奮,但同時我也有不想要拍的時候坦白說,我有時候會覺得,天啊我居然起了這個頭,它最後會長成什麼樣子?這一切說得通嗎?我該放入多少的個人生活?只能說,好在我有一群優秀的製作人與我一起打造這部紀錄片,約翰萊舍(John Lesher)、傑夫李奇曼、莉茲摩漢姆(Lizz Morhaim),經由他們的觀點,說出哪部分對他們而言是有趣的,一開始我們幾個月會檢視一次,距離我們快要完成的時候,變成幾週看一次,以及收到一些對整個故事完全不理解的影人朋友回饋,這些對我而言都非常重要,畢竟這一個非常私人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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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作這部片的過程中,對於你的父母親有沒有新的發現?或者對你自己有什麼樣的體悟?
當然,當你看到這些素材、聽到了更多你父母的聲音,你很難不產生更多的感受,感受到他們壓力、張力,然後再把這些東西轉化成節目的素材,畢竟他們要製作自己的節目內容,每一次上台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場新的考驗,他們要一起研究什麼樣的內容觀眾才會喜歡,然後就這樣日復一日,這些努力不懈的精神,對我而言,也是這部片想要訴說的一件事,而我也會期待在我努力成為我想要成為的那個人之後,我的小孩會怎樣評價我,最後我認為這一切都是家庭關係,這部片也幫助了我們的家庭關係,現在對於這一切我感到很開心同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