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er 專欄 /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從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沈痛的寓意,台灣的借鏡

2015/01/28|
by OLIVER

記得電影散場時,人群順著後門的老舊梯階走向台北街頭,松江南京路上空蕩的視野與一旁路燈昏暗的燈光,透露著現在的時間,與電影中成為死城的香港是多麼相似,一旁友人熱絡的討論著劇情,我則是久久無法言語,戳弄著票上的標語:「今日的香港,明日的台灣。」


曾經聽過一個朋友說,香港人擔心的永遠不是經濟或是甚麼社會正義,他們擔心的是那個腦海裡的美好香港。電影正呼應著這樣的社會氛圍,濃的化不開的政治寓言,香港將來何去何從的大哉問,陳果導演看似雲淡風輕的黑色幽默手法,其實是一種無法自己的焦慮與無力感,尖酸諷刺引來影廳內的大笑,當下確實笑得開心,但最後焦慮與無力也在笑聲中染上心頭。


電影改編自香港網路熱門同名小說,述說一台紅VAN載著十七名乘客,穿越獅子山隧道後進入了另一個香港,一座已經死去的香港,這個世界只剩下這十七個人,換個角度來說紅VAN載得是「香港」,小小的紅VAN成了電影透視香港眾生相的窗口,時不時流露出港人的焦慮,面對生存每個人不同的想法,成為了香港人不在是香港人的引線,求存卻距離心目中的美好想像越來越遙遠,現實與精神兩個背道而馳的方向成為香港人徬徨的根基,片尾每個人回憶過去生活的愁與悔,不一定是甜蜜回憶卻是心中最珍視的事物,離開是種現實,不得不為的現實,更悲哀的是這現實像是一道不可逆的化學變化,即使再次穿越獅子山隧道也改變不了什麼。


年輕人面對的焦慮與包袱看似比見證美好香港的成年人更輕,事實正好相反,電影到了最後,只有一個年輕人活了下來,對我而言這是比政治寓言更為沉重的批判,殺死他們的不是虛無飄渺的病毒,更不是面具人所隱含的國族認同,是大人、是社會、是整個香港。不能說社會愧對年輕人,是他們沒有了犯錯的機會,跌倒了就再也站不起來,香港中文大學的四個年輕人到兩個小混混,前者是還沒有機會認清社會就已經被冰冷現實拋下,小混混確實是惡行重大,但一人一刀所執行的「正義」,卻更為殘酷,這些冰冷的現實或許才是「美好香港」消亡的原因。


結尾散溢著不確定感還有更多的無奈,但未來的迷霧中透露一點點曙光,特別喜歡毒蟲盲輝說的話「我當然記得你,我還記得你們每一個傻子。」一點諷刺、一點暖意,最不清醒的人反而最清醒,放下所有的過去,我們一起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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