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芹專欄 / 《派特的幸福劇本》:我們都是病態的,只是或輕或重罷了

2015/03/26|
by 黃芹
全劇以男主角派特及女主角蒂芬妮這兩位「被判定」為精神病患者的人為主軸,以他們與家庭、朋友間及外界互動的關係帶出他們的生活。全劇以一種黑色幽默的方式去呈現人們是如何看待,甚至是指控「躁鬱症」患者。

其實每個人都是病態的,只是或輕或重,呈現外顯或者內斂罷了

《派特的幸福劇本》(Silver Linings Playbook)的角色設定雖不若王家衛的《重慶森林》(Chungking Express)如此鮮明,但其實各個人物都有各自的「病徵」,只不過是輕重的差別罷了。

男主角派特因目睹老婆外遇而誘發「躁鬱症」發病,但其實目睹外遇一事只是一切的引爆點,在此之前就能看見其徵兆,派特發病後不僅是失去了控制情緒的能力、也失去了原先受人敬佩的教師工作而變成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對象。但在精神病院待的八個月期間耳濡目染的「精益求精」觀念,讓他變的樂觀甚至有嚴謹規律的生活著(有趣的是,規律生活被認為是「正常人」的概念)。

女主角蒂芬妮因逃脫不了丈夫因自己而死的陰影以及生活的空泛而有一段藉由性交來麻痺自己的日子,她因不知道如何跟派特交朋友而提出跟他上床的邀約。但事實上就如同治療師克里夫所說「我知道有時我們會說出、做出我們以為別人要我們說出、做出的事。搞不好她其實不想和你上床,只是主動提出她以為你可能覺得有價值的東西,這樣你就會看中她。」這樣看似是充滿社交障礙的行為,然而我卻覺得蒂芬妮也許都比任何人都來的正常多了,她可以坦然面對這樣的自己並且接受,她說話的條理分明,她懂得跟各種不同性格的人打交道。她的小聰明來自於她害怕孤獨,她需要確保自己不會再傾盡一切卻落得什麼也沒有的地步,所以她必須在必要的時候說謊或者交換條件。在她強悍的表象外其實她或許是裡頭最脆弱的一個人呢。

而派特的母親總是一貫的縱容,不僅僅是父親的豪賭行為,以及對孩子的不責怪、不辱罵,也因此養成了一些孩子觀念上的問題。派特的父親則是過度的迷信並且極度情緒化,這也對派特造成了深厚的影響。其中問題最顯著的就是派特的好友──羅尼,他是個極度的壓抑者,比起眾人,也許他是最有潛在危險因子的角色,被家庭逼得快要窒息卻一語不發只敢透過傷害自己來發洩情緒。

我想《派特的幸福劇本》很有趣的是,男女主角的週遭其實圍繞著很多有潛在病徵的人,可是他們卻毫不自知並且如此的對精神病患者貼標籤甚至是污名化,認為派特的一舉一行應該被社會列入關注,是有暴力傾向的份子,社會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即便在餐廳外派特並沒有騷擾女主角,但外界就會為他扣上帽子,自行合理化他的罪行。

派特的幸福劇本詼諧輕鬆,但真實世界呢?我想對這些患者更加嚴峻殘酷,幾乎是每一百人就會有一至二位的躁鬱症患者,然而他們的生活有百分之五十是處於「與常人無異」的狀態,然而他們卻要被扣上「瘋子」、「危險份子」的污名。而「精神官能性憂鬱症」等慢性情緒失調的比例又高出了許多,但治癒的機會也相對來的高。現今社會壓力大,我想最重要的是,多關心身邊的人,給予支持陪伴,並且保有耐心,憂鬱發作是一種很難以清楚表達的狀態,愛要及時,幫助對方走出來,譜寫下一個幸福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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