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蘋果專欄 / 《親愛的奶奶》:妳已經習慣什麼都不說,默默承受,讓我可以任性的,像個長不大的小孩

2015/03/27|
by 水晶蘋果
文/ 水晶蘋果

其實去看這部片時,我真的滿訝異的,因為後排幾乎滿座(台中喔)。當時我想,大家應該都是衝著《我可能不會愛你》的瞿導演去看的吧!但散場之後,我聽到滿滿的啜泣聲,但我沒什麼時間去管,因為我自己已經崩潰了。

整部戲,是由奶奶盯著孫媳婦做梅干扣肉開始的,一步步細細交代,「肉上色就好」、「阿達喜歡吃肥一點的」.....孫媳婦卻只是埋頭做菜,對奶奶視若無睹,到這邊,大家應該可以猜想得到是什麼情形了。然後畫面轉到男主角阿達(柯宇綸 飾),一附藝術家的氣息,默默地在寫著什麼,配上他的獨白「奶奶,我發現,要寫妳的故事,真的很難」。

畫面開始跳轉,隨著男主角的每一句獨白,都帶出一段他與奶奶之間的小故事。爸爸過世,媽媽養家,阿達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被奶奶帶大的。但這部片不單單只描述阿達和奶奶的感情。媽媽(林美秀 飾)與奶奶(張岫雲 飾)婆媳之間的衝突與互相關心;仍存在每個人心中的兒子/丈夫/爸爸(張世 飾)在每個人幻想中的圖樣,描繪出了一部動人溫馨的小品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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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每個人都有過這種經驗:「奶奶,借我一點錢吧?」有的奶奶很乾脆的就答應了,有的奶奶,嘴上說不要,卻還是塞了錢給你。我的奶奶,每次我回家,她都要硬塞車錢給我,不管我要不要。阿達的奶奶也一樣,她存下來的錢,都是為了阿達,不管阿達花錢花得再凶,不管奶奶口頭上多硬,最後還是會給。但阿達不是個不孝順的小孩,不管對媽媽,對奶奶,都照顧得無微不至,在媽媽和奶奶口角時,也都充當起緩和氣氛的中間人。

說到這,這部戲中,奶奶與媽媽的婆媳衝突,並不像一般常見鄉土劇那種婆婆找媳婦麻煩,而卻大多數建立在對阿達的關心不同之上。奶奶照顧阿達是無怨無悔的,反而是倔強的個性讓她不想再讓媳婦造成負擔,所以每當媽媽要奶奶去休息時,奶奶總是會生氣。而表面上看,萬年媽媽美秀姊演出的媳婦,對奶奶事事讓步,總是討好她,可其實在奶奶倔強的外表之下,是很疼愛這個媳婦的。因為是採取倒敘的方式,所以奶奶在明顯對媽媽有好感的同事來拜訪時,表現出的不快似乎是覺得媳婦不忠。但看到後面一點的地方,才知道,在兒子意外當天,奶奶就對媳婦說:「妳還年輕,想改嫁就嫁吧!阿達我來照顧就好。」雖然在媳婦喪夫當時說出這種話看似很殘酷,但能說出這種話,不也代表她的堅強和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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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沒有嫁,她留在家裡,過著三人的生活,但不論是她,阿達,或是奶奶,都從未忘記爸爸。所以張世的角色變得很重要,在很多場景裡,他以不同的方式出現,有時候很溫馨,有時候很逗趣,鼓勵媽媽,關心太太,熱愛兒子,這就是他們心中反映出來兒子/丈夫/爸爸的形象。而這也隱喻著,「一家之主」對一個家庭的影響有多大。

但主軸仍在《親愛的奶奶》上,所以許許多多阿達和奶奶之間的小故事穿插出現。小時候,奶奶很愛帶阿達去看電影,之後阿達去念了電影。我很喜歡其中一幕,長大的阿達在片場實習時,看到了奶奶帶著小阿達,在片場參觀武打片時,奶奶蒙著阿達的眼睛,告訴他「不要怕,都是假的。」這是多動人的一幕?也與阿達說的「奶奶,妳知道嗎?我們之間很多看起來好像不重要的事,卻不小心改變了我」互相呼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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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曾說「為什麼應該最親密的家人之間,反而很多話都說不出口?」當三個人心中的祕密都揭曉的那一刻,是最感人的,原來,說不出的話,都是為了互相保護。阿達最終有了一家之主的樣子,奶奶與媽媽心中的那塊石頭也放下了。這邊有一點我也很想提的事,劇中的設定,阿達是外省第三代,而媽媽美秀姊是本省人。當阿達的兒子叫奶奶「阿罵」的時候,會被他們的媽媽罵:「就說要叫奶奶不叫阿罵了。」而美秀姊則說:「隨便他們叫,不是都一樣嗎?」

這裡我覺得有幾個意境:

第一,阿達從小就是叫著「奶奶」長大的,所以「奶奶」這個詞對他來說有著非常特別的意義。

第二,身為本省媳婦的美秀姊,也沒有要孫子很傳統的叫她「阿罵」,顯示出她對奶奶也是格外的尊敬。

第三,好啦,我還是要很八股的說,不管本省人外省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叫都一樣啊!

最後,談一下張岫雲女士,她是豫劇界的重要角色,甚至連王海玲老師都是她的徒弟。但是電影,她是第一次嘗試,附上幾個小花絮,讓大家看看張奶奶是個怎樣要求完美,堅強有個性,又不失和靄的老人家吧!

這是瞿導找到張奶奶的經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PKx16hv48w

誰的毛病篇

這一段則顯示奶奶真的很不喜歡出錯和丟臉: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rc_U-Poayo

金光黨導演篇

雖然我很想寫完整版,但我還是很推薦大家去看這部片,所以幾個比較重要的事件我就不寫了,或許等想看的人都看完了,再來個補完版吧XD然後,這部片對我造成的影響之大,以及我為何崩潰,就附上我跟我奶奶的故事吧!

未命名4

以此篇影評懷念及感謝對我人生影響最重大的奶奶 王新巒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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